普象-让好设计发光

博朗设计史——崛起1921-1951

英国工艺品运动的先驱主要包括威廉.莫里斯（wililan Morrs），以及深受其影响的德国工业同盟和包豪斯学校，然而后者中“design”这个英语术语并未被广泛使用，就像博朗设计前20年也没有提到一样，起初通用的是“Formgestaltung” （成形的形式），不久后又采用“Produktgestaltung”（产品成型）

         关于工业设计industrial design的历史演进过程，我们能从博朗设计史中看到，设计名称和术语在上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前后有一次分裂，英国在设计的名称上使用的一直都是Design。但是在德国包豪斯我们看到工业设计的名称是Formgestaltung（成形的形式）和Produktgestaltung（产品成型），我们也能拆解这两中设计术语的词源。英国工艺美术运动这边的称呼Design，Design这个词的拉丁语称呼为signum，德语称呼为Zeichen，设计”的意思直译过来就是“画上标志”。如果拆分词根sign这个词就是符号的意思。

 德国包豪斯和工业同盟这边我们看到使用的是Formgestaltung，这就是一个德语词汇通过拆解我们发现是两部分组成Form和gestaltun，form是形式和类型，gestalt是格式塔和完型的意思。德语也有英语的Design一词但是叫Zeichen但是意思就不一样了，说的不是我们现代意义上理解的设计的的意思。德国的设计名称叫Formgestaltung，在这里我们能看到欧洲大陆和孤悬海外英国日常语言的不一致。德国其实很早就深受英国工艺美术运动影响，但是不直接借用Design而是使用自己本国的Formgestaltung来代替。从中能看到许多指称的矛盾，英语Design和德语gestaltung是设计的意思，英语Design=德语Formgestaltung，但是德语Zeichen却和英语Design虽然在字面上是一个意思，但在“设计”这个使用场景下不是一个意思，德语的Zeichen可能就真的只是画上记号或者符号的意思了。猜想因为能指之间混乱的不可调和，最后才在工业设计日常话语中凸显出了“外观”作为名字用于表示工业设计的日常语境用于识别。虽然外观的确有点难听，但是如果没有“外观”这个词，设计在指称上很混乱，不可能说一件事物就用“这个”和“那个”来说吧、“这个”和“哪个”是其他行业或者别的东西也能说“这个”或“哪个”来表述一种东西的描述。这个和那个也没有差异的代表性。所以现在工业设计舆论界再怎么强调设计思维和设计理念，但是“外观”这个词却始终无法被消灭，就如同一个若隐若现的幽灵。在对产品设计或者工业设计的日常描述的时候外观这个词经常作为语音说出，但是在正式场合下外观这个词却几乎很少出现。比如外观设计专利这个的英语翻译叫Industrial Design Patent或者CertifiCate of Design patent，外观这个英文词却始终没有出现，作为中文虽然能听见外观wai guang两个音，但是英文的Appearance就没有出现。和外观相临近的英文词汇形状shape也没有出现。存在状态一会是在场的，一会是消失的，就是外观这个词在场性非常不稳，但是在工业设计环境日常言说的时候，“外观”这个词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冒出来。就是天天听见，熟悉的都已经遗忘了这个词，不在意这个词。

  后来历史中德国在20世纪70代以后也开始大量使用Design来称呼设计，也慢慢也开始不说成型的形式Formgestaltung的称呼。形式彻底变成了被调侃的对象，上面我们看到的是代表英国和德国关于“设计”这个词表述意思。下面我们来看看美国关于“设计”这个词的日常表述下所潜藏的历史痕迹。

来自<对抗性设计>具身性这一章节中的第一自然段和最后自然段的一段节选（2016），这是当代最新的美国设计书籍P70-72页数。

第一自然段：社交机器人的政治分析与批判可以追溯到很多因素，诸如形式、功能、交互和体验，都是设计和设计批评老生常谈的概念。然而，这些因素是使社交机器人区别与普通计算对象类别主要特征的浅显表达。换言之，形式，功能、交互以及体验是机器人具身设计的结果或者效果。要理解具身性在争胜交流机器人设计中得到何种的处理——比如它是如何引发政治话题以及如何进行政治性解读——首先需要澄清的是具身性如何被理解为对象物的设计特性。

最后自然段：因为具身性使得机器人成为独特的计算对象，它也成为争胜性设计中颇具发展前进的领域之一。经过设计的具身性及其随后的形式、功能与交互，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从而产生了不同于社交机器人设计规范的偏差。............................（后面还有一点）

 我们能看到这位美国设计作者言语所指称的相关痕迹，就是在美国的日常语言下“设计”始终是排在前面趋于主导地位，而形式趋于从属地位，甚至是揶揄形式。我们也能推测或者猜测，历史上德国包豪斯在二战后移民美国后流传下来的日程话语习惯中，是有“形式”等欧洲大陆关于“设计”词语指称的描述。毕竟德国在二战之前，都称呼“设计”为成型的形式Formgestaltung。这个历史沉淀下的日程话语习惯“形式”这个词是始终保留的。但因为美国是英语文化，推测更多的还是改用设计这个词来指称、当然这里没有提到外观，但我们也能想象到，美国人在日程语境下肯定也是经常说外观这个话语的。“形式”的这个集合里面包含了日程话语“外观”的描述。从中可以看到一种集合关系。设计包含形式，形式包含外观。（外观没有出来被隐藏了）。

聊完了美国的设计下的日程言语，下面是中国和法国关于日常表述下的关于设计下日常言语的历史痕迹。

乌托邦之路来自乌尔姆的设计教育方案，美学符号的政治经济学P106-108页2020年的话语

  通过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德文化重建与对外贸易竞争两个角度进行分析，我们发现：对年轻讲师们来说，包豪斯所存在的形式主义倾向只是以美学和艺术的外观回避了设计问题的复杂性和设计所面对的现代性挑战。技术进步与文化精神的调和不能只从优良的外表上来解决。然而这种功能主义美学是如何将自身符号化？换言之，美学符号又是如何运作？这需要进一步的从文化批评的角度来分析。（这是写这本书的中文作者的说的语言，里面说出出了外观）

 包豪斯建立的美学符号体系如何运作的呢？鲍德里亚认为，在艺术与技术的图示背后，功能从原处的复杂环境与意义中被分化与剥离出来，成为美学的操作手段与技术可掌控的对象、一般化的劳动分割与重组以及客观化的“能指”。美学范畴也取代了复杂的、具体无数定义的美的范畴，将二者混淆起来，成为一种在符号内部追求和谐的宇构学。也可以说，可计算的有限的功能替代了丰富的生活世界并压缩其意义，而美学作为文法，以一种经济学的、合理性的计算来组织这个有限的、可计算的作为“能指”的功能。

 再次，鲍德里亚认为功能主义美学符号体系的意识形态试图通过“任意性”将有用性与审美性加以人为的对立之后再进行重组，从而回避了具体事物和设计任务本身的复杂性，将真实世界中的技术与文化、人性与审美等的冲突转移到形式上。（鲍德里亚口吻说的）他说“真正的问题”真正的矛盾只是在形式的层面上，即然符号/交换价值的问题和矛盾。而这正是符号的运作过程试图掩盖的东西。这就是设计的意识形态功能：运用“功能性美学”的概念，打着普遍价值的幌子，提出了一种重新组合的模式，一种在形式上超越专业化（在物的层面的劳动分工）的模式。由此它通过去除真实的结构，来构造一种社会的整合图示。功能和美学都不是真实的价值，只是符号的交换价值。包豪斯物的革命通过禁欲的与透明的指称关系将功能主义美学变成神话，“其中在物的功能性的解放中所包含的合理性建构了一个物的伦理规范”以及符合伦理的劳动分工。在鲍德里亚看来，这是从韦伯式的经济性的合理化计算演进到符号的合理化计算。功能和美学都服从一种符码和一个体系，表征符号学的运作。

我们能从这个2020年代中国人写的文本下看到外观这个词，甚至可以明确可以看出外观来源于形式。而下文是法国鲍德里亚的文本下的关于设计的描述，从中可以看到法国在1972之前的时候，也是有“形式”这个说法，而且也提到了“设计”这个词。日常言语两者称呼都有使用，但是鲍德里亚有一个很吊诡的媾和，鲍德里亚说了这么长，把“形式”和意识形态扯上关联，揶揄形式，而且鲍德里亚批评包豪斯的美学符号和表征符号运作等问题，其实就很奇怪。Formgestaltung形式这个词里面就没有符号这个意思，这个词里面gestaltung其实有一个格式塔完型的意思，而真正的名实相符的符号运作等内容，反而在设计Design这个词里面。Design里面的sign才是符号的意思。搞了一圈后发现搞符号运作的其实是Design，最后把符号运作这个责任甩给了形式。说形式在搞符号运作，其实真正在搞表征符号运作和炮制真正纯粹的意识形态功能的，一直在掩盖、颠倒、旋转反转、扭曲（不在场化）那个诡异性问题的反而是设计Design。关于现在最新的设计概念诡异性就是最高意识形态的另外一个名字。这个诡异性是庸俗审美发生的前提，理由和根据的诞生的原点。意识的意向性从这里出现。所以设计Design和成型的形式Formgestaltung其实都在干一件事情。只不过英美哪边把设计叫Design，德法早年更多把设计叫Formgestaltung成型的形式。最后其实都是为了建立一个物（化）的伦理规范。名字不一样，但是内核相似。

 那外观这个词的使用更多的是，西方两种不同文化传统下，如果相互使用，会发生指称问题的混乱。英文设计Design=德语成型的形式Formgestaltung，但是德语的Zeichen≠英文设计Design，为了避免名字的混淆。最后才在日常言语下凸显出了“外观”这个话语用于识别。没有什么设计就有很高的逼格，而成型的形式就稍显不雅。设计Design这个词语都是后来人把设计这个词抬高的。

节选自乌尔姆造物之道

包豪斯与乌尔姆 （节选）1987年

比尔认为技师的地位仍然要低于设计师，可古格洛特则认为那是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设计师和工程师，从不同的角度解决相同的问题，一个从技术功效的视角，另一个则从用途及外观方面。

为了适应产品促销的审美需求，大多数设计师已经加入到了风格主义者和唯美主义者的阵营。外观仍然主导着一切。

  80年代之后“外观”慢慢变成了一种表示工业设计的日常话语，外观词语无时无刻不在出现。“外观”是全世界设计师和非设计师的话语中的共同默契，是行业外的人和行业内的人用于识别设计这个词的博弈平衡点。同时也是设计Design词语和成性的形式Formgestaltung词语的博弈平衡点。只有通过日程话语“外观”才能把“设计”和“成型的形式”两者锁定起来，使设计思维、解决问题（形而上学）、系统功能、格式化思维共同在场显现出来。来自未来的“外观”插入过去“成型的形式Formgestaltung”和现在“设计Design”的缝隙中，转动着工业设计历史的发展。不止“外观”这个词，每个日常话语的描述内都存在着缝隙，蕴含着着穿越过去和未来之间的时间裂口。